萧山籍摄影师范方斌发表的一组以厨房为主题的系列摄影作品，令人一窥如今萧山农村家庭后厨情形，引发了网友热烈讨论。这组照片里，昔日厨房的中心——柴火灶，仍然顽强地在现代厨房中占据着一席之地，延续着千百年来的传统，不禁让人心生感慨。

自古以来，灶的功能就是架锅生火做饭，在生活中的功能无可替代。方言里常用“倒灶”表达败落倒闭之意，可见灶在家庭中的核心地位。

萧山农村家庭里普遍存在的柴火灶，定型应该非常早，主要组成部分就是灶台、烧火区、烟囱、集灰槽。其中灶台上有一口或两口大铁锅，通常还有两个嵌入式球体罐，用来储存水。生火做饭的时候同时加热水，热水可以用来洗锅，也可用作其他用途。灶台稍有倾斜角度，边缘凸起，方便导流下水。烟囱外形为“L”状，高出灶台许多，不仅能为灶台提供遮挡，也给灶王爷留下了位置。烧火区上通烟囱，四周封闭，留下一个添柴退柴的洞口，产生的烟雾直接通过烟囱管道排往室外。洞口旁是集灰槽，集灰槽旁是烧火者的座位以及放置柴火的空间。灶头可以两人操作，也可以一人操作。客观地说，这种柴火灶设计合理，功能完善，堪称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。

柴火灶做出来的饭，称为柴火饭。大概是用火直接加热的缘故，很多人觉得这种饭吃起来特别香。以至于很多电饭煲为了迎合消费者对柴火饭的推崇，都带有相应的程序，模拟柴火饭的加热过程。但在不少人眼中，这显然不如原生态的柴火饭来得好吃。

不过，事情总有两面性。柴火灶容易把饭做好吃，也容易把饭做难吃。要做一锅好吃的饭，对米和水的比例、火候、加热时间都有要求，哪怕是经验丰富者，也时有翻车的时候。从稳定性来说，是不如电饭煲的。因此，随着电饭煲的普及，柴火灶就逐渐受到了冷落。

柴火灶的缺点还不止于此。木柴的燃烧效率比较低，意味着做一顿饭要消耗不少柴火，同时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劳动准备木柴和生火。低效率的劳动和大量时间的消耗，与现代社会生活是格格不入的。继电饭煲之后，高效率的厨房电器和燃气灶，形成了对柴火灶的降维打击，从而彻底取代了柴火灶。

所以，尽管形态上还存在，但在功能上柴火灶已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，很难成为厨房的主角了。照片中就有一户家庭新装修的厨房，已经彻底没了柴火灶的存在。或许在不远的将来，柴火灶也会渐渐退出萧山农村家庭的厨房，只存在人们的记忆里了。

吃不到原汁原味的柴火饭固然令人遗憾，但我们也没必要抱着原生态不放手。一些来自城市没有经历过农村生活的朋友，对农村生活总是充满诗和远方的美好幻想，看不上乏味平淡的现代生活，认为原生态才是健康自然的生活方式。然而，这不过是叶公好龙式的向往。怀揣这种梦想的朋友，不妨到农村过几天拾柴挑水、烧火做饭的日子，好好体验一番梦想的生活。

另外，其实柴火灶也不够传统，也不算原生态，为了促进燃烧，电动鼓风机早就是柴火灶的标配了。劳动人民可不讲究那么多，方便省事，才是他们最看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