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同枕,死同眠,这大概就是老一辈口中的爱情。正在央视一套和爱奇艺热播的电视剧《人世间》播到39集时,剧中的周父周母相依相伴走过半生风雨,最后离开依然挽手同行,这一幕把很多人都看哭了。 一时间,“人世间再也拍不上全家福了”“看人世间哭麻了”等话题纷纷上了热搜。 这部让人看得感动、揪心,产生共情的电视剧,改编自梁晓声的“茅盾文学奖”获奖同名小说,王海鸰、王大鸥担任编剧,执导过《人民的名义》的李路担任导演,从小人物视角出发,围绕周家三兄妹周秉义(辛柏青饰)、周蓉(宋佳饰)、周秉昆(雷佳音饰)的成长,呈现了跨越五十年的时代变迁。 原本有88集,现在总共58集 昨天,记者联系上了该剧的出品方,得到了一份导演李路35000字的心路历程,也知道了关于这部剧的更多内幕。 想知道《人世间》什么时候大结局?这部剧原来其实有88集,后来剪成72集,之后再剪成66集,最终出来的版本减少到了58集。现在每天在央视一套和爱奇艺播出两集,昨天暂停播出,剩下还有18集,预计将在3月1日播出最后一集。 曾有记者问李路:“您会担心观众因为太长弃剧吗?”他当时的回答是:“我觉得估计一半的观众会觉得太短。” 好剧不怕长,李路透露,这个片子在拍摄不到一个月的时候,就被迪士尼预购了海外独家发行权,即将在全世界播出。 对于这部剧,李路首先希望大家看完觉得好看,同时在好看之余,还能让大家思考点什么,或者说把快淡忘的东西勾连起什么,有所启迪,有所启发。 光写剧本就花了两三年时间 李路说,《人世间》还没有获得“茅盾文学奖”的时候,他们就已经买下了改编权。改写剧本花了两三年,“我们做过大量的案头工作,对故事的讲述,对人物的描绘都做过认真的推演”。 李路和编剧王海鸰逐字逐句地沟通剧本,直到拍摄后期,还在调整剧本。拍摄杀青后,李路更忙了,直到开播前他都还在机房认真地修片,“我的嗓音都是哑的,而且我最近掉了20多斤,原来我是个小胖子,肚子也很大,脸也很圆”。 拍摄阶段,为了真实呈现那个年代的质感,剧组搭建了不止1000多平方米的道具库来收纳道具:“有买的,有租借的,长影的、个人的、买的。因为年代变化太长了,从1969年到2016年,家具陈设,多少办公室,多少家庭,都不一样,有工人、知识分子、大学教授的、领导的,家里用的东西都不一样。”李路说,包括剧中所有出现的饭菜,都是能吃的。 整个拍摄和制作过程,导演组和原著作者梁晓声保持着密切沟通,“他去了好几次,还被我强迫演了个角色。演技可盖了,老好了,演了一个法官。梁老师年龄在那,他说话有条不紊,慢条斯理的,老法官。” 不过,李路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梁晓声,“我们为了片子的保密,没有按他的要求做一套盘给他,他天天在郊区打车到机房来看,看了十天左右,天天跑长途来认真看。” 讲述中国人几十年的平凡故事 李路直言不讳地表示,这部《人世间》所讲述故事的分量,是他拍戏多年以来最重的,人物也是最多的,承载的责任也可能是最大的:“布票、粮票、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飞速发展、高速发展的几十年。可能现在小朋友们都忘了,小朋友的妈妈爸爸们可能也忘了,但是这确实就是我们经历过的变迁、飞跃,这是令世界瞩目的,用这几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西方社会几百年的发展历程。” 虽然时代变了,中国人的“真善美”却没变过。“当时可能物质很匮乏,但是邻里、同学、朋友交往比现在真情实感得多,现在可能邻居都不知道是谁,住了十几年、几十年,当年一个光字片,一个街道的人大家互相坐下来就吃饭,排着睡觉。现在我们也呼唤多胎了,当时孩子也多,多双筷子的事,人的思考也简单,衡量一个人的能力是看他读了多少本书,给社会做了多少贡献,而不是有多少钱。这些都是这个片子潜移默化表达的,而不是说作为一个课题,这在剧情里都有了。”在李路看来,《人世间》是一个“热腾腾”的故事,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故事,他不仅想拍得好看,更想让大家看完后可以思考些什么。 对于李路来说,《人世间》的故事就是他亲历过的身边事,为追求真实,他甚至把小说中的背景挪到了吉林,因为他对那里的人物风情更了解也更熟悉。本来剧组还曾考虑过要不要在北京郊区搭景拍,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在冰天雪地的实景拍,“真的挺不容易的,雪非常大,天气特别冷”。 导演在监视器前也经常流泪 从《人民的名义》到《人民的正义》(又名《巡回检察组》),再到现在《人世间》,李路一直中意“人”的故事,“我觉得写人一定是所有影视作品永远经久不衰的,必须刻画人,没有人那是什么?而且,刻画人一定是深刻的,而不是流于表面的,剧播完了谁都记不住。” 要让观众感动,首先要感动自己。李路自己在监视器前面也经常擤大鼻涕,擦眼泪,“有一场戏写一个小姑娘第一批下深圳闯世界的,离开家乡时跟同事分享家里带来的饺子,滚蛋饺子接风面,来的演员是上戏还在校的一个学生,第一次演戏,没有任何表演痕迹,也不会演,上去就演,演完当时监视器前面都流泪。因为她是在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在诠释,不是在演,就是真实的,这就是个过场戏,但非常打动人。因为你要知道当年离开家去闯荡世界是不容易的,这是些细小的东西,让我们也潸然泪下。我们不需要用有多催泪来衡量一个场好不好,确实剧情到了,自然生发的,我们不想煽情。” “我觉得我们的拍摄所有心态是平和的,所要讲述的故事都是身边的,没有站在上帝视角,也没有仰视天空,我们是非常平实地在讲述这50年中国人的平凡故事。”李路说,自己还曾问过自己00后的儿子,你真的想看中国是怎么从使用布票、肉票,计划经济时代走到如今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?儿子跟他说真的想看,想看那个时候他们是怎么样过来的,“包括像雷佳音,一接到这个剧本就说是拍给他爸看的,他爸爸也支持他拍。我最近看片,在我们还没有感觉到什么样的点上的时候,边上一些人痛哭流涕,可能就是勾起了他当时的什么回忆。” 热议《人世间》 美好的不好的都要经历 也许这就是“人世间”吧 看到剧中周父周母的故事,很多观众都说,仿佛看到了爷爷奶奶、姥爷姥姥的影子……哭,是因为这部剧实在拍得太真实了。 这段时间,在橙柿互动App,也有不少人推荐了这部剧,橙友“凡子”还晒出了两张全家福,一张拍于1962年,一张拍于今年,时隔整整一个甲子。她说:“60年人间沧桑,我先生家也像电视剧《人世间》一样,历经坎坷,跌宕起伏,但兄弟姐妹间的感情一直是如此淳朴,情同手足,充满爱心。” 拍于1962年8月27日的老照片是“凡子”老父亲收藏在回忆录的老照片,照片上面还写着“送大哥上大学”六个字,“1962年大哥17岁考上了大学(那时候全班只有两个人考上大学)收到录取通知书后,母亲就把每个孩子都打扮得干干净净,去国营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。我家先生是老幺,那时候只有6岁(照片中最小的),他还清楚地记得拍完照片后,他母亲带着全家去国营临海饭店(就在照相馆隔壁)一人吃了一碗八宝饭(想当年能吃一碗八宝饭真的是超级享受,2两半粮票2角钱。当时父亲每月工资是50多元,那可是5个孩子的教育费和全家的生活费啊)。春节期间,大哥提议我们兄弟姐妹再拍一张合照,每个人站立的位置和这张照片一模一样。于是,我从家里带来相机和三脚架,在老父亲家拍下了60年后这张合影。” “皮皮乐”发帖感叹:“自古以来,孝分两种,养口体,养心智。伺候在父母身边,照顾衣食住行,是养口体。远走高飞有所成就,让父母以此为荣是养心智。你希望自家娃是哪种?” “阿俏姐”,她看《人世间》的感悟是:“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,这就是人世间的那些事,美好的不好的都要经历的。也许这就是‘人世间’吧!” |